难以清明
清明节了,很想要回家。
关于清明节的记忆,也就是关于烈士吧。尽管被台湾仔嘲笑了,可是我的心里也许真的被天朝早期教育潜移默化了吧,觉得烈士陵园还有小白花也是某种有着特别意义的童年回忆。去年清明,我的心满世界的飞,就好像全中国的大学都不够我挑选,甚至也许…….那时我去了南京,有过一场短暂的类似于私奔的跳脱,然后回到原点。
今年清明,我的心只飞往原点。
而我身在福州。
上体育课的时候,看见一种灌木,那是从上向下的高度,我从来没有俯视过这种灌木,曾经我总是推着车从它旁边走过,它们也不曾这样孤零零的一株站着,那时是一片一片的,火红的顶部,焦灼的就像现在福州的阳光。当然,我也不曾这样一个人呆呆看着它,那时我和Mr.X一起推着车,说着笑着走向不远处的校门。
这种植物,爸爸说,做绿化很流行。冷的时候是绿的,夏天就会变成火红的,尤其是顶部。
我以为这是同一株植物,还有,是同一个夏天。
闭上眼睛,空气里全是夏天的味道,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我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被记忆吞没了,被气味愚弄了。好可悲。
…………..不过是零碎的记忆。只能,握紧手机。
小宇。
再叫一遍。
小宇。
好高兴,再叫一遍。
小宇……
这样无意义的对话时常在电话里延续。它们不是很紧要的句子,可是某种意义上真的很紧要,不然为什么坚持使用世界上最快的速度电磁波的三乘以十的八次方传播?真的很重要吧,如果听不见,就会不安。这样听着听着,就像是被从头摸到了背,毛都被理顺了,真的很舒服。
可是也仅限于此呢。还想要更多。
清明要到了,心绪,难以清明。
梦里只有家乡,才真会清明时节,雨纷纷。
帝都的四月,春风似砍刀。
我想回家。
太远了,在外省,回不了家。
有些事情,真的不会忘。小时候每年清明节前一天兜里揣着五角钱去买百褶纸,晚上看着妈妈帮我折花,那样的灯光和翻飞的手指永远不会忘。
烈士陵园永远有我的一朵白花。